翌日清晨,我早早起身,简单梳洗后便匆匆地向宁寿宫走去。
一来是想早去早回,不要耽误了自己的工作;二来则更是为了避开胤祥——不知为何,昨日知晓了彼此的心意,反倒更觉得心乱如麻,现今当下还是先不要碰面为好。
来到宁寿宫叫宫人通报了一声便径直去了若溪的卧房,一进门就见到半卧在床上的若溪,一脸倦色,满面愁容——与我昨夜彻夜未眠后的气色一样,了无生气,看了便让人心疼,此刻再想想自己一夜的辗转反侧、左右为难,顿觉通病相连,一时忍不住竟抱住了若溪,哭作一团。
半晌,我俩才稍稍平复了情绪,若溪虽是满面泪痕,却还是仔细地帮我擦着泪,缓缓道:“其实,皇阿玛待我是很好的,已出嫁的五位公主,都未有我嫁的地方近。
且人人都道这位仓津额驸是出名的年轻有为,说起来,我也没什么不满足的了。
只是我额娘去的早,本就较旁人孤独些,所幸皇阿玛和皇祖母怜爱,对我疼惜有加;哥哥和妹妹又与我情深。
可如今突然间的,要叫我告别这些陪伴了我半辈子的人们,叫我怎么能不难过呢。”
言罢,又嘤嘤地哭了起来。
我望着面前清瘦的若溪,此刻的她更显得无比娇弱纤细,好似风中摇摆的娇花,对着命运的安排如此无力。
我心中感伤着“同是天涯沦落人”
,还是打起精神努力地安慰着她,终是暂时替若溪止住了眼泪,约莫着时间胤祥怕是也快要来了,就起身告辞,回永和宫去了。
不想三日后,再听到关于若溪的消息,却是德妃亲口告诉我,若溪病倒了。
半是领了德妃的命令,半是蒙德妃成全了我,我即刻便前往宁寿宫看望若溪。
刚进了宁寿宫,却只见胤祥迎面而出,此刻已无处躲闪,我便只得硬着头皮行了礼,眼睛却也不敢直视他。
胤祥的声音很是匆忙,低沉地对我道:“若溪的病不轻,我已求了太后,调你过来服侍若溪。
德妃娘娘那我自会去说,你一会儿回去收拾了东西,明日就过来吧。”
言罢,像是犹豫着某事要不要开口,最后还是顿了顿,只是说了句:“四哥找我有事,我先走了。”
便匆忙离开了。
此时的我才敢抬起头来,目不转睛地望着胤祥挺拔洒脱的背影——这个男子,无论何时何地,我都不能自已地为他心动,这段情。
叫我有什么办法逃脱……
眼见着胤祥的身影终于消失了,我便连忙向若溪的卧房走去。
胤祥说的没错,若溪的确病的不轻,原本就瘦削的她此时已是骨瘦如柴,面色蜡黄,气息微弱——只是短短的三日,便由一个虽是有些娇弱但也健康鲜活的少女变成了眼前这副奄奄一息的模样,怎能不让人心疼,不叫人惋惜。
好在御医已来诊治,究其原因是若溪急火攻心,血气淤塞,加之她原本身子就薄弱,才突然间病得如此厉害,想必悉心调养,待火气祛除便无大碍了。
一旁伺候着的小丫鬟也不无担忧地说:“虽是可调理好的病,但十三阿哥还是觉着有个与公主要好的人陪着,公主心里头快活些,病也就好的快了。
便求了太后叫姑娘你过来伺候,太后一向疼爱公主,怎能不应允,如今姑娘来了,可要尽心照顾公主,只盼她能早日脱离这病痛。”
我看说话的这个丫头,不到二十,清爽利落,眼中满是急切和担忧,想必也是从小伺候若溪的,自然有着深厚的情谊,便认真地冲她点点头,又宽慰地一笑,也只盼着若溪能早日好起来。
陪了若溪一会儿,见她也只是昏昏沉沉地睡着,我便同她旁边的宫人交代了一番,回永和宫收拾行装去了。
正是晌午时分,天空中万里无云,只有日头火辣辣地,烤的人有些晕眩,我独自在高高地宫墙间行走,四周空空地回荡着我的脚步声,静谧的让人有些害怕。
忽然间不知从哪冒出一个太监,嚯地挡在我的面前,嬉皮笑脸地冲我道:“诺兰姑娘,好久不见,我家爷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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