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不走呢?」伏城还坐在他身后,说完话,将他用过的药瓶盖子盖好,面前还攥在手里,「刘成干的?」
「……我要是说自己摔的,你信吗?」
「你说我就信。
」
伏城语气里一点起伏都没有,陈延青反而有些生气了,踢掉拖鞋,从床尾爬到了床头,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你走不走啊?」
「不走。
」伏城起身去了他衣柜面前,从里头拿出自己的睡衣,往浴室去了。
伏城洗完澡出来,陈延青最后下了一道逐客令,可是抗议无效,身上还酸酸疼疼的,于是从柜子里拿出了伏城一直用的被子,还让他睡外面。
「派出所来电话说找到了他们,」伏城说这话的时候两个人已经躺下了,陈延青不想感受更多的痛感,平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只听着伏城说完了还问,「陈延青,你不会跑吗?」
「我跑的了吗?」陈延青很快接话,「说的跟我有风火轮似的。
」
左右是让他知道了,陈延青也没了继续逞能的心思,「奇了怪了,他怎么不找你,偏找我跟袁野呢?」
「柿子要挑软的捏不知道吗?」伏城动了下,陈延青虽然看不清,但他知道,伏城应该正看着他。
「我找过他的,」伏城说,「看来没什么效果。
」
陈延青虽有些讶异,但也没什么多的情绪,只说,「你能不能别再骗我了?」
「骗你什么了?」
陈延青本想说从段霄洺那里听来的消息,或者他随口说的什么被抛弃之类的,仔细想想根本站不住脚的话,嘴里过了一圈,出口的却是,「刚接的那个电话。
」
「警察也是不拿到证据不给罪名,我总要看到了才能确定那电话里说的是不是真的吧?」
这么一想,也有道理,察觉思维跑偏,陈延青突然翻了个身,随后便发出了连绵的呻吟,「我的妈,这药抹了比没抹还难受!
」
伏城很快跟过来了,在陈延青话刚说完的时候,他用那个熟悉的姿势将他抱在了怀里,还跟他说,「伤痕恢复期产生的疼痛是刚产生时的三倍,你现在推开我,只会更疼。
」
陈延青抓着他手腕的劲儿停顿下来,其实伏城的话他连标点符号都没信,但他不想动了,不知道为什么,喉咙有些酸胀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一瞬间喜欢上了身下这张床,喜欢这满屋子的昏暗,好像这方寸之地陡然间变成了专属于他的乌托邦。
伏城的呼吸打在他后脑勺上,困意也逐渐席卷了陈延青的思维,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伏城还在身边。
陈延青轻手轻脚下了床,洗漱完直奔邓老师那里。
培训班不远,出学校坐两站公交就到了,陈延青在一堆拥挤的课桌椅中,吃力的找到了一个空位,坐下后便开始做卷子,邓老师就坐在前头,跟他说做完拿去批改。
事实上,陈延青一个题也做不出来,早上醒来后又在床上躺了一阵,天亮之后,房间里变得亮堂,不大不小的房间,没有一个角落可以躲过光线,他也想,乌托邦或许并不存在,否则那满腔的羞愧是从何而来。
那天回家后伏城已经走了,之后的几天也没再来,中间他去过一次派出所,刘成没有被拘留,看民警的态度,大约是他家里托了关系,付了点罚款就没事了,陈延青没太犹豫的在案情处理结果通知书上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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